回想起剛引進好水的那段年月，他的心中滿是驕傲。
當年沒多少人聽過好水。引進好水，不但創造了就業機會，也讓更多人喝到好水。
接下來的幾年間，他迅速擴展好水生意，連蓋了幾座好水廠；大家把好水視為尖端科技的產物，把他視為廣大人民的英雄。
但要蓋第四座好水廠時，出了狀況。
好水的製程中會產生有害廢料。早先許多人樂觀地認為廢料的積累不會太快，但廢料積累比預期的快；早先許多人樂觀地認為總有一天會有人知道怎麼處理這些廢料，但這一天總是沒來。一直以來，最好的處理方式都是把廢料往沒有人的地方埋，可是沒有人的地方越來越少；沒有國家願意接收其他國家的廢料，剩下的方式是把廢料扔進太空，不過一來太花成本，二來大家都明白，這只是把問題丟給後代去面對而已。
他還是設法讓第四座好水廠動工了。原來技術支援的公司停止作業了，他就自己東拼西湊，有人聚眾抗議了，他就花錢買通。每回缺水，他就再次強調好水的重要，就算每回缺水的原因都和有沒有第四座好水廠無關，但只要工程繼續，他就有利可圖。
做做停停拼拼湊湊了三十年，第四座好水廠只做了個殼子，就被迫永久停工。
那天晚上，他見到另一個他。
蠢貨；另一個他罵他：要是三十年前別搞第四廠，把資金人力投入在其他製程裡，你早就成為全世界最頂尖的專家，每個不想繼續製造廢料的國家都得向你學習。
你懂個屁；他罵回去：其他製程的研發根本看不到效益，我幹嘛有錢不賺還要為了看不到成果的製程花錢？
說你蠢你還真蠢；另一個他繼續罵：當然有效益，因為我就是這麼做的，而且因為其他製程牽涉到光，我們還順便破解了光的祕密，現在我們可以在平行宇宙間穿梭，所以我才來勸告你。
勸告個屁；他接著罵：你分明是我因為第四廠停工了心裡不爽才出現的幻想，你懂的不會比我多，別在那裡自以為是。
別繼續蠢下去了；另一個他換上誠懇口氣：反正第四廠沒了，現在你還有機會開始搞其他製程。
搞個屁；他的語氣沒變：除了好水，其他製程都是爛東西。
你不會蠢到連廢料的事都不顧吧？另一個他皺眉。
廢料也是個屁；他惡狠狠地道：而且是我死後很久才會發臭的屁，我理它幹嘛？你滾吧你！
隔天醒來，他不確定自己真見到了另一個自己，還是作了一場夢，倒是收到了一份讓他心情大好的報告。
又缺水了；他的信徒在報告裡說：我們要把問題歸咎到第四廠停工上頭，依照過去的經驗，這說詞肯定有效，請您出面領導我們，讓第四廠復工吧！
回想起剛引進好水的那段年月，他的心中滿是驕傲。
他還是設法讓第四座好水廠動工了。原來技術支援的公司停止作業了，他就自己東拼西湊，有人聚眾抗議了，他就花錢買通。每回缺水，他就再次強調好水的重要，就算每回缺水的原因都和有沒有第四座好水廠無關，但只要工程繼續，他就有利可圖。
做做停停拼拼湊湊了三十年，第四座好水廠只做了個殼子，就被迫永久停工。
那天晚上，他見到另一個他。
蠢貨；另一個他罵他：要是三十年前別搞第四廠，把資金人力投入在其他製程裡，你早就成為全世界最頂尖的專家，每個不想繼續製造廢料的國家都得向你學習。
你懂個屁；他罵回去：其他製程的研發根本看不到效益，我幹嘛有錢不賺還要為了看不到成果的製程花錢？
說你蠢你還真蠢；另一個他繼續罵：當然有效益，因為我就是這麼做的，而且因為其他製程牽涉到光，我們還順便破解了光的祕密，現在我們可以在平行宇宙間穿梭，所以我才來勸告你。
勸告個屁；他接著罵：你分明是我因為第四廠停工了心裡不爽才出現的幻想，你懂的不會比我多，別在那裡自以為是。
別繼續蠢下去了；另一個他換上誠懇口氣：反正第四廠沒了，現在你還有機會開始搞其他製程。
搞個屁；他的語氣沒變：除了好水，其他製程都是爛東西。
你不會蠢到連廢料的事都不顧吧？另一個他皺眉。
廢料也是個屁；他惡狠狠地道：而且是我死後很久才會發臭的屁，我理它幹嘛？你滾吧你！
隔天醒來，他不確定自己真見到了另一個自己，還是作了一場夢，倒是收到了一份讓他心情大好的報告。
又缺水了；他的信徒在報告裡說：我們要把問題歸咎到第四廠停工上頭，依照過去的經驗，這說詞肯定有效，請您出面領導我們，讓第四廠復工吧！
回想起剛引進好水的那段年月，他的心中滿是驕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