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色情電影裡的她一見鍾情。
沒有什麼資訊是他查不到的。
沒過多久，他就得知，那張臉不是她的。
雖然有點失望，但他並不意外。
換臉技術已經非常成熟，只要取得授權，任何人都可以在影片裡換臉。
授權價碼高低不一，越有名的臉，授權金額越高，使用的附加條件越多。
換臉的色情影片在情色電影產業中自成一類。
只要付得起足夠的授權金，有些名人並不在意自己的臉出現在情色電影裡。
這類取得授權的影片會清楚標示經過換臉技術，而購買的觀眾也不在意。
他們知道自己買的是個幻想。他們需要的也就是幻想。
當然，也有些名人不做這類授權，或者授權合約明定不可用在情色產業。
不過仍會有這類名人的情色電影出現，這類電影也大多不會標示換臉。
非法換臉的影片一經查獲，製作方、販售方和購買方都會面臨重大刑責。
他看的這支影片沒有標示，他起初也不認為她是名人。
說起來她的臉並不特別好看，只是他莫名地深受吸引。
他繼續調查，訝異地發現她的臉在許多影片裡出現。
政令宣導、搞笑短劇、商業廣告，甚至是一般電影裡的路人配角。
經過各種化妝和變形，她的臉出現在各種角色頭上。
年齡不一、性別不一，甚至還和動物的身體接在一起。
要不是他追蹤的原始碼指出那是同一張臉，有時他根本認不出來。
如此大量地使用，有關當局不可能沒有查覺；他想：這張臉究竟屬於誰？
繞過防火牆、破解密碼，經過重重限制，他的調查終獲結果。
她的臉，原來屬於一名男性受刑人。
這是怎麼回事？他無法理解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那名受刑人因非法換臉，被判決永遠不得再使用自己的臉。
受刑人的肉體已被銷毀，意識禁錮在虛擬監牢。
那張臉成為公開的原始碼，任何人都可以自由使用。
多年之後，被禁錮的意識因程式破口逃逸到網路當中。
逃逸過程產生損毀，意識沒能帶出原有記憶，不知道自己沒有肉體。
意識在網路中遊走，以為那就是世界。
就算看到自己的臉，他也認不出自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