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赴約的時候,他非常興奮。
不是因為會見到她,而是因為一週之前,他把自己的發明交給她。
他的見識廣,學問好,沒有什麼看不透的、沒有什麼辦不到的。
但是再怎麼才華洋溢,個人時間總是有限;常冷落她,他有自知之明。
不過他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。
因此他發明了安慰機器。
她出現了,臉色不大好看。
安慰機器如何?她還沒落座,他急急開口:那是我的得意之作。
說實話?她嘆了口氣:不好。
不好?他大感意外:不可能吧。
我用了一週;她搖頭:差點把它拆了。
別拆,我可以調整它;他緊張起來:到底哪裡不好?
安慰機器話太多;她道:我專心做事時,它喋喋不休。
多對話才能讓它學習妳的精準語意;他道。
是嗎?她道:所以連我想上個廁所、它仍說個不停的時候,我也得回答?
呃,好;他道:這可以調整。
安慰機器意見太多;她續道:我做什麼,它都要批評或者提供改進建議。
改進做事方式可以減少煩惱嘛;他道。
是嗎?她道:所以連我擠牙膏的方式都該改進?我沒為這個煩惱呀。
呃,好;他道:這可以調整。
我真的需要安慰時;她道:安慰機器講的東西又完全沒有幫助。
怎麼可能!他大喊:我的設計,可以讓安慰機器針對問題癥結……
對;她打斷他:但那些癥結的解決方法我都知道,不需要它說。
既然妳都知道;他怪道:那為什麼還需要安慰?
這是安慰機器最大的問題;她看看他:因為你根本不懂安慰。